
这白色意旨,表面特殊的温柔寂静,本质却无比的坚忍宏大
落雪没有宣言没有颂歌也不发抱怨,轻轻曼曼里,不知不觉处,就能遽然将寰球改形成实足各别的另一番场合
星期一
胖医生说
二十分钟后,外婆出来了
外婆少血的脸更灰更黄了,“沟壑”更深了
大舅从护士手中接过推车,缓缓向前移动
他移动车子的幅度很小,惟恐地上任何一点震动,都会给母亲带来痛苦
看到姆妈术后如此的委糜憔悴虚弱,大舅的眼圈红了
护士帮我们把外婆移到病床上时告诉我们外婆有大便拉出来了
我们将外婆安顿好,之后,就开始清理她身上的秽物
大舅掀开外婆身上的被子
我托起外婆的臀部
外婆的臀部,干巴巴的
无肉
托起她,给我的感觉就象是一片轻飘飘的枯败的树叶
我将外婆的身体和床铺分离,大舅用面巾纸去裹那一滩黑糊糊的秽物
大舅在擦洗外婆的身体时,不停地提醒我:轻点,轻点
好象我捧着的是一件易碎的宝贝……
这时候我才知道,她在兽防站给孩子喂奶的时候,是认出了我的,她以奇特的方式迎接我的目光,内心深处却渴望着我去招呼她
但我没有
她在那巷道里等着我回来,可是我从另一条道走了……
小时候的我,最爱去塘边玩耍
有时提一个泥鳅篓子,拿一把小漏勺,去捞那附在塘壁的虾、田螺
有时什么也不拿,赤脚坐在塘埂上,淘气地用脚拇哥去点偶然游到我脚底下的大青鱼的头
此时,我好像看到了当时的我,那个七岁的男孩,瑟缩在人流当中样子——交叉着双手,双腿并拢,焦心地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