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天又碰到刘瑞杞,正背着农药桶要去喷药,这让我们紧张起来,因为它与我们的食品安全有天大关系,所以,不得不问他喷的是什么药,是否剧毒等等
他没好气地回道,还不是让你们逼得去喷药啊?你们挑菜时,有虫眼的不要,让鸟啄过的不要,比挑媳妇还难,我不喷药,卖你会要吗?这药一瓶是九块,我喷一次不够,两次也难保,说是进口的药,还不如用呋喃丹省事,还省钱!那不是禁用药吗?管它球的,下季就用那个!一垄菜到卖时候也就是百来斤,一斤才两毛七,菜种得六块,肥钱也得十来块,还有药钱,花的工,剩下也就是十来块钱,一亩地收入不到二百元,如果让虫子或是鸟糟踏了,就连本都难收回来
我相信他说的全是实话,他说喷的药是甲基托布津,日本进口的,防菜叶在雨后腐烂,没有残留毒性
他指了指山上那片柠檬桉林,上边说永林集团包收购,可去年一场大霜冻,死得差不多了,梢冻死了,树就残了,还能长吗,真是扯淡,这种娇贵的树也能在这里种活?王八蛋的村镇头们,懂个屁,净胡来!好好的松树全伐了……我知道,他将菜地的虫灾鸟害归罪于那片改造过的柠檬桉树林地
刘瑞杞本来打算联合几户乡亲一起种大棚蔬菜,搞纯绿色蔬菜,可是,现在这样的情形出乎他们的意料,八成那鸟闻了柠檬桉的气味就发疯了,不吃虫子也就罢了,吃起菜叶来比虫子还狠
他随手捉起一条正在蠕动的大青节虫,扔在脚下一踩,一股鲜绿的虫汁就溅出来,他说,你闻闻,这虫子就是有股柠檬桉的臭味儿,难怪鸟都不吃这虫子了
我见了那样子就恶心,哪敢闻!他揩起一点闻了闻,说,狗屁,说什么这种树灭百虫,虫扫光,我看虫子是越来越多了,以前这种青节虫只在山上看见,哪会吃菜叶呢
这下全疯了,全疯了!
一天外边风大,儿子和小弟去他家玩
孩子们在地板上玩着各式样的玩具,大人就聊天喝茶
朋友家有个大鱼缸多彩的鱼儿在里面悠闲的游里游去,忽然一条鱼的身体侧了过来,主人忙过去用手把它捞了出来,观察一翻发现有烂的鱼磷,他粗暴的用手把鳞扯了下来,然后就把那条五颜六色的鱼儿放在了一个空盆里盖上了玻璃
而我孤独,我的孤独来自骨子里面,来自我的血液
我犯下了藐视权威的罪行,我质疑儿时哥哥讲的故事,我质疑权威,我质疑绝对的理论,我还相信,任何一个人想要进入另外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困难的,甚至是不可能的
人和人在隐秘性方面不兼容,互相排斥,因为排斥,他们保持了自己隐秘的内心,用来在深夜里摩挲着,或者这样的一种隐秘性的内心,他们因为滚滚红尘的骚扰,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来深查
我只有一个人静静的时候,我才相信,我是我,我可以自由的呼吸和自由的哭泣以及大笑
没有人笑话我,没有人怨恨我,我不会妨碍任何人,任何人也不会妨碍我
我每一次将自己的心捧给人的时候,都是我彻底失败的开始
在结果一节,墨客毕竟保护不住本质的情绪飘荡,像一股洪流一泻而下
“等海浪在额头堆起/等勿无私凋零/在功夫的落英里/接下来心雨/接下来缠绸缪绵的雨/倾泻一生情缘/让地面将我保藏/去体验人命的淳厚与绵长/下世,请你俯首再看我焚烧的诗行/诗的叠字中有你的名字/每一个字,都是我犹如湘妃竹的滴泪
”
在那个毕业季节,在黑土地上,在大学四年里,寒风吹过,最后只剩下冬天的残余
最令人恼火的是,剩下的积雪混淆了真相,使我感到困惑,不知道要去哪里!